【一】 夜幕下,S市“白玉兰”高级娱乐会所。一辆白色英菲尼迪轿车,缓缓地停在了会所门前,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。一个是副市长姚进曲,另一个是市委秘书江临余。这时,从会所里走出一个打扮时髦,丰满性感的女人,她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。只见她快步走到姚副市长的身边,一边笑着,一边挽住他的胳膊,和江临余一起,进了会所的一间高级包厢。 进屋后,姚进曲从皮包里拿出一包“中华”烟,熟练地拆开后,递了一支给江临余。掏出打火机,将烟点燃,对那个满脸堆笑的女人说“秦慧,泡两杯极品毛尖来。”那女人弹了一个清脆的响指,一个穿着超短裙,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子,便端着茶盘走进来。秦慧对那女子说:“施阳,去看一下门外有没有其他人,把门关上。” 姚进曲接过茶盏,浅浅地喝了一口,转过身对坐在旁边的江临余问道:“办护照的事, 怎么样?”“已经办妥了,就放在您办公室的抽屉里。”江临余弹了弹烟灰回道。 “ 我听说最近省委要成立一个调查组,对我市进行一次反腐大调查,力度很大。据说组长是高立,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。”姚进曲阴沉脸说。 “那该怎么应付?”江临余欠起身,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问。 “你明天马上找人,将我在市里的那五处房产,全部低价出手,把钱打在秦慧弟弟的账上。顺便也将我在银行的存款,弄些人,多开些户头,划到他们的卡上,叫他们写借条按手印。动作一定要快。”姚进曲吩咐着。 “嗯,知道了。”江临余回应。这时,秦慧端着茶走过来,紧贴着姚进曲的大腿坐下,问道:“你们两个,下周都要出国,对吗?”姚江二人侧过脸望着秦慧,点了点头。 “只要你们两到了国外,完全不用担心,钱我们有的是,足够我们用几辈子。眼前,只要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,把水搅浑了,拖住调查组,一旦你们出了境,又能其奈我何。”秦慧一边替姚进曲捏着肩,一边说道。 “那现在该如何操作。”江临余有点急不可待地问。 “先发制人吗,走你们的老路线,充分发动群众吗,走群众路线,对不对,上任市委书记不就这样,被调走了吗?”秦慧无不得意地说道。几个人的眼神相互会意了一下,然后都狡黠地大笑了起来。这时,姚进曲突然兴奋了起来,他伸手楼住秦慧,嘴就向她的脸上亲了过去。秦慧伸手挡住他,说道:“你猴急啥呀,我弟弟那个棚户区改造的合同,搞定了没有?”秦慧扭动着身体,撒着娇问。“没问题,明天就让他去签合同,你快点来吧你。”于是,二人便抱成一团。江临余看到如此情景,也抱起施阳,急忙地走进了另一间包厢,“砰”地一声,关上了房门。 【二】 星期日,清晨,城东郊区一家面食大排档里。在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,来了三个人。头发花白的是市委书记章毅山,穿着白色短袖T恤的是市长李一光,穿着橄榄绿纯色衬衫的是,省调查组组长高立。三个人要了面,坐了下来。高立环望了一下四周,又从窗子向外看了看说:“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,关于姚进曲和江临余的情况,但证据还不够充分,而且,他们已经知道省委调查组的事,很可能要转移和消除脏证。” “给我们的时间不多,只有三天,下个月一号,他们要去德国考察项目,他们很可能利用这次机会逃脱。”李一光接着说。 “那么,这就要抽调精干力量,公、检、法、司各部门协调配合。通知银行,出入境海关,严密监视他们二人的动向,决不能让他们得逞。”高立用拳砸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。 “ 我已经安排了五个小组,分别对姚进曲、江临余、秦慧、施阳,以及秦慧的弟弟秦世航,进行了跟踪布控,一旦有了证据,马上抓人。”章毅山说。 “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,必须派人盯死他们,防止他们狗急跳墙。”高立若有所思说道。 “ 可现在,我们还没有理由限制他们的行动自由,只能采取跟踪追击。”李一光补充。 “他们现在,肯定会故技重演,先发制人,混水摸鱼。”章毅山挑起一箸面,笑了笑说:“我等着他们。”三人吃完面,走出了大排档,分向三个方向散去。 【三】当晚七时许,在市委家属住宅小区门口,发生了一起摩托车撞人事件,被撞伤的人正是章毅山的妹妹章婷,肇事者逃逸,章婷深度昏迷。 深夜十一时许,在本市的六家夜总会,几乎同时发生了严重地聚众斗殴伤人事件,公安、武警迅速行动, 警笛刺破黑夜。 与此同时,省反贪局,省委省政府,接到大量匿名电话和匿名信的投诉,反映S市市委书记章毅山有收受贿赂的腐败行为。 星期一上午九时,市长李一光接到省政府的命令:对章毅山进行暂时地隔离审查。一辆警车开进市委办公楼。章毅山一身凌然地站在门前,转身对正赶过来的李一光市长郑重地说了两个字:“拜托。”然后 ,自己拉开车门,坐进了警车。这时,刚刚停了车,正走出轿车的姚进曲,示意已启动的警车停下,急忙走了过来,敲了敲车窗玻璃。章毅山摇下玻璃,姚进曲摊开双手,然后又扶了扶眼镜说:“章书记,怎么会这样?”他用冷漠的眼光瞥了一眼章毅山。章毅山朗声说道:“我相信法律不会轻易冤枉一个人,因为我坚信法律是公正而又神圣的。”江临余对已经驶出大门的警车也挥了挥手。 是夜,“白玉兰”高级会所的包厢里,姚进曲,江临余,秦慧,施阳一伙又聚在了一起。他们相互眉飞色舞地讲述着,各自在这次搅浑水的攻略中做出的成绩,狂笑着。庆贺他们即将要逃脱法律的制裁,憧憬着他们美好的外国生活。高兴之余,让秦慧开了“人头马”,畅饮过后,便疯狂地,肆无忌惮地寻欢作乐起来。 【四】星期三,上午,S市国际机场,签证处。 姚进曲和江临余拉着行李箱,得意地笑着,走进了签证处。他们掏出了护照和机票,递了进去。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他们,翻开护照对他们说:“对不起,请稍等,你们的护照有的小小问题,马上就好。”姚进曲近乎是怒吼道:“我们出国公干,飞机十分钟后就要起飞了,耽误了大事,你们谁担待地起。把你们领导叫来,告诉他,我是副市长姚进曲。” “ 对不起,姚副市长,我已经通知了领导,他马上就到。”工作人员回应。 这时,几辆警车,鸣着警笛,飞驰进机场,停在了签证处。武警迅速包围了签证处的出入口,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,分别走到了姚进曲和江临余的面前,举起手中的逮捕令说道:“你们被捕了。”姚进曲歇斯底里地叫道:“你们有什么证据,有什么权力逮捕我,我要告你们诬陷。” 章毅山走下了车,对着姚进曲,江临余铿锵地说:“是公正而神圣的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,而且,我会给你们足够充分证据的。”说完,很诙谐地做了个姿势说:“请吧,姚副市长,江秘书。” 姚进曲走到了警车旁,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章毅山一眼,扶了扶眼镜,无奈地坐进了车,然后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,撑住了低下去的头。江临余也从另一面,被押进了警车,他颓然地靠着座垫,喘着粗气,嘴角抽动起来。 章毅山健步走到车旁,回首看着押着姚进曲和江临余的警车,呼啸着远去。很难过地笑了笑,用手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花白头发,坐进了车,对司机说:“去市中心医院。”他想去看看还在昏迷的妹妹。 赞 (散文编辑:江南风) |